《红日》是我国当代作家吴强所著红色经典小说,描写解放战争时期,在著名的莱芜、孟良崗两大战役中,华东野战军歼灭国民党王牌军整编74师的故事。小说展现了波澜壮阔的战斗场面和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迹,成功地塑造了军长沈振新、连长石东根等一系列血肉丰满的艺术形象。
吴强(1910-1990),原名汪大同,江苏省涟水县高沟镇人。少年时代的吴强常以文学自娱,在淮安中学上学时,就和同学们凑钱从上海邮购《阿Q正传》《灭亡》《反正前后》等书籍传阅,还创办了油印刊物《狂风》,发表他们自己写的诗歌、散文以及时事评论。
1933年2月,吴强参加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开始了革命文学生涯。1935年9月,他在陈望道主办的《太白》杂志上发表了短篇小说处女作《电报杆》,同年以短篇小说《苦脸》获《大晚报》征文奖。抗日战争爆发后,吴强弃笔从戎,在皖南泾县云岭村参加了新四军。解放战争期间,吴强担任华东野战军六纵宣教部长,亲历了涟水、莱芜、孟良固等著名战役。
孟良固战役胜利结束的第二天(1947年5月17日)上午,吴强在部队往地的村口,亲眼目睹张灵甫这位梦想“立马沂蒙第一峰”的“天之骄子”“常胜将军”,最终躺在一块门板上,被解放军战士从山上抬下来。从此,他萌生了要把从涟水战役开始,到张灵甫死于孟良崗这一连串故事编织起来,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想法。然而,部队每天都在行军打仗。不打仗的时候,他就要做思想工作,鼓舞士气,比打仗时还忙,根本静不下心来构思,更无暇顾及写作的事。何况,从涟水到孟良固,他记录的几本日记本,连同搜集到的七十四师《士兵报》,在夜渡胸河的行军中丢失了,这让他心中懊恼不已,好几天都茶饭不思。
但是,吴强心里总是想写点什么,那个很“串”的故事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魔力在激励着他,走也想,坐也思,就连梦中也在思考着书中的人物和情节,搅得他神魂颠倒,有点痴,有点狂。
他曾经想完全按照创造典型人物的艺术要求,从生活的大海里自取所需,编写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不受史实限制。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因为莱芜、孟良崗战役本身就是战争中的经典,透过这些史实塑造人物,既可以有所依托,又能够同时得到两个效果:写了光彩的战斗历史,又写了人物,不是写故史,却又写了战史:写了战史,但又不见求史,成争仿佛是作品的基地,许多内容应是这个基地上发生的,生长意来的。基于这样的构想,历次战役的基本情势和过程就必须有根有据。而故事里的种种细节则可以自己设计、虚构。所以他还是没有动笔,解时把这个想法搁置起来了。
1949年7月,吴强作为华东野战军叶飞、韦国清第十兵团的宣教部长南征福建,进驻厦门。他伫立在波涛汹涌的海边,又一次心潮激荡。刘胜、石东根、秦守云……这些人物萦绕在脑中,使他彻夜难眠,有时睡到深夜,忽然梦中想起一个生动的细节,便披衣而坐,扭亮电灯,把这个细节写下来,一直写到雄鸡破晓;有时为其中撼人心魄的一幕掩面哭泣,以致叶飞、韦国清误以为他和爱人产生了感情危机,正经八百地过来调解劝说,弄得他哭笑不得。
1952年,吴强转业到地方,任华东军区委员会文化部艺术处副处长、中共中央华东局宣传部文艺处副处长、中共上海文艺工作委员会秘书长等职。1953年,他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和中国戏剧家协会,历任华东文联党组成员,作协上海分会党组书记、副主席,中国作协理事。
转业到地方不久,吴强完成了8万余字的《红日》故事梗概和人物简表。这时,他心里基本有数了。1955年春天,经过长期的艺术构思,吴强带着《红日》故事梗概和一大皮箱资料躲到南京,开始构筑这项浩大的工程。虽说酝酿、思考的时间比较长,又有那么多现成的富有文学意味和戏剧性的故事框架作为进一步进行艺术加工的依托,自己又是这个战斗过程的亲历人,“胸中有竹”,自认为已经不算轻率从事,但把那么一个战斗故事写成长篇小说,他总还觉得是在干一件冒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