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菲变了(刘亦菲回头)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他的心理发展特征是自我同一性与角色混乱,左养右学教育赖颂强在讲孩子心理建设的直播课里面有详细的讲解,面对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家长如何系统的去帮孩子做好心理建设,陪伴孩子顺利度过青春期,这是每一个家长必学的课题,家长你认可吗?
赵盼儿以绿腰舞碾茶,让觊觎半遮面红火生意的茶汤巷老板,输的心服口服。顾千帆在堂外看得如痴如醉,趁夜晚没人注意,溜到后院向佳人表白心意。这让赵盼儿既惊又喜。
她一边忐忑自己的乐伎出身,一边又缠绵于意中人对自己的情谊。只得强装样子,再做试探。
“你没看到我在里面跳舞的样子吗?他们都议论我曾在乐籍”“你可还记得我在周舍面前,浓妆艳抹,媚意勾引过?”“除了你熟悉的我,那一面,也是我……”
这个情景,来自最近热播的古装剧《梦华录》,刘亦菲在其中饰演女主角赵盼儿。这样一个问句从赵盼儿嘴里吐出来,恍惚间,也像是16年前的刘亦菲在发问。与赵盼儿一样,她也有另一面。
你们见过刘亦菲穿着超短蓬蓬裙在舞台上劲歌热舞吗?又是否见过她为了表演上的突破,辗转在父亲、儿子、叔叔,三个男人之间,谈一场混沌狗血的恋爱?
大众熟悉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的皮囊下,那个有血有肉,有痴有嗔的形象,也是刘亦菲。
只是相比《梦华录》中,赵盼儿与顾千帆一番石榴树下的长谈,便能确认对方心里爱的是真实的自己;现实中,刘亦菲与观众这场相互试探的长谈,则持续了16年。
外界对刘亦菲印象最深的一个标签是“神仙姐姐”,这源于金庸《天龙八部》中,段誉对王语嫣的称呼。
导演张纪中在筹拍这部作品内地剧版时,对王语嫣的选角要求严苛,他希望这个角色的扮演者能有一个“天仙”一般的气质:“从肌肤到眼神都得是透明的”。
原著中王语嫣确实是被当做女神来写,被段誉跪拜的玉像就是伏笔,非得有几分“天人之美”,才能满足外界对这个角色的想象。
刘亦菲的出现,解了张纪中的燃眉之急。连金庸都对这版王语嫣极其满意,在给刘亦菲赠书的扉页上写道:“亦菲小姐,只有你出演王语嫣,世人才知道金庸没骗人。”
彼时,刘亦菲只在电视剧《金粉世家》中饰演过一个女二号的角色——北洋军阀家族的大小姐白秀珠。发掘她的制片人同样是被容貌震撼。
在北京三里屯偶然看到刘亦菲拍的地产广告,对方一下子觉得,“美貌让所有已知的明星都黯淡无光。”
彼时,刘亦菲出落得盘正条顺,从四、五岁开始,她就跟着舞蹈家妈妈身后勤练基本功,令家族的美貌基因更加放大。
放在影视作品中,那是一种带有强烈符号感的美,正如苏菲·玛索之于《勇敢的心》、丽芙·泰勒之于《指环王》、玛丽昂·歌迪亚之于《盗梦空间》……
她们的存在不是简单的装点,更是故事成立的条件,因为只有这份美存在,主人公为这份美付出的一切,才有了合理的动因。
《金粉世家》的制片人当即拍板,要让刘亦菲来饰演白秀珠。
那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大小姐,有着“贵族般骄矜,和少女憨直”。后来,《新红楼梦》被翻拍,刘亦菲成为热门人选,就是因为在她饰演的白秀珠的身上,观众看到了林黛玉的影子。
刘亦菲对白秀珠的演绎,谈不上有多么神乎其神,但就是觉得,白秀珠面对着想要通过依附女人重拾纸醉金迷生活的爱人时,原本的痴情狂热化成一种戏谑,刘亦菲能撑得住这种转变,流露出来的是一种精致的冷酷。
在一定程度上,十四岁的刘亦菲就是白秀珠。
她刚从大洋彼岸回国,拿的是美国国籍。对外的包装,是“国际性幸福少女”,年仅14、15岁,面对镜头接受采访就颇有明星范儿,平时爱好收集水晶摆件和芭比娃娃,听音乐会,身上没有一丝尘气。
无论近代装扮的白秀珠,还是古装形象《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仙剑奇侠传》中的赵灵儿,刘亦菲在荧屏之外,也都能满足观众对于这些角色最突出特点的想象。
一篇2005年分析《为什么娱乐圈需要刘亦菲》的报道提到,她足够年轻,足够美,最主要的是,她足够“梦幻”。填补了中国正在成长的某一族群的“心理空白”与“偶像空白”。
那是一个平民偶像兴起的年代。
那一年,来自四川的李宇春成为第三届《超级女声》冠军,不同以往评委定胜负,她是被支持者用短信的方式,一票一票投出来的超级偶像。《时代周刊》称这是一种民主运作的模式,挑战了中国传统的规范,国内感受到的冲击更强烈,有声音认为“超女是中国大众娱乐的开始”。
各行各业的偶像开始涌现。体育界,刘翔打破110米栏纪录,带着所有中国人的希望奔跑;互联网界,马云拿下雅虎第一笔投资,一跃成为年度经济风云人物。
尽管在这样的星光映衬下,刘亦菲的走红依然可以看作是当年具有符号意义的一件大事,媒体形容她,《金粉世家》走出王语嫣,15岁的刘亦菲一步登天。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快到让很多人不愿相信。
外界开始怀疑,好运一次次眷顾这个女孩的合理性。
媒体甚至不惜第一次对明星动用了社会调查的手法,深入刘亦菲的出生地,试图查考人物渊源,通过走访武汉派出所、居委会、幼儿园等地,以期从刘亦菲的早年经历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人们很快就从这个完美女孩身上,发现一点不寻常,那就是她的母亲刘晓莉。自女儿4岁那年,与刘亦菲父亲离异之后,这个女人就踏上了远赴美国寻找人生下半场的路。
街坊邻居有传言说她是因为嫁了个美国老头,所以才决定出国;不过也有另外的说法,是因为刘晓莉的舞蹈事业出现了变动,为了工作才不得不去美国。
确切的一点是,她在美国的那几年,具体经历如何,在国内的报道中几乎空白。
大家只看到刘亦菲得到了什么,出国仅4年就拿到美国绿卡,回国就在娱乐圈一步登天。18岁成人礼,更是由一个陌生男人豪执千金,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大肆庆祝。
散落在这些面前的是,在异国他乡美丽的单身女人刘晓莉,出手阔绰又神秘的地产商人陈金飞,不由地让外界展开疯狂的联想。
彼时,围绕在刘亦菲身边的报道全是:
刘亦菲与养大她的地产大鳄亲密照曝光……
刘亦菲在美国劣迹种种……
刘亦菲15岁就曾堕胎?究竟有几个好“爸爸”?
宋祖德:刘亦菲是超级人妖?
各种没有根据的联想、猜想,铺天盖地袭来,甚至连央视法制节目《今日说法》都忍不住向公众发问,这个17岁的女孩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忍受这种流言蜚语?
那段时间,去采访刘亦菲和母亲刘晓莉的记者都能明显感觉到两个人的紧张和防御状态,“以前在片场见谁都打招呼,现在看谁的眼神都带着一点警惕。”
刘晓莉解释说:“这两年受了不少流言的伤害。”
最终,这两母女决定,在电视剧的道路上停一停,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放在好评率更高的偶像事业上。外界解读刘亦菲这一变化,似乎实现想要慢慢向具备“个性、可塑性、国际性”的偶像形象转型。
这一年,刘亦菲与日本索尼音乐签约,很快就推出了第一张专辑。
专辑中那首主打歌《心悸》,开头几句唱着“不敢正视 你的脸/当你眼神不小心带电/我已经陷入热恋”,将少女与少男之间舞蹈暧昧气息渲染到顶点。
之后的每次演出,都能看到刘亦菲顶着一头芭比娃娃的泡面卷发,穿着蓬蓬裙,在舞台上跳着略带性感的舞蹈。稚气的脸上晕染了大片烟熏妆,给人一种不是很协调的观感。
尤其,当时外界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清新脱俗的神仙姐姐,忽然180度掉头,很难被当时的审美体系接受。
因此,虽然推出了新专辑,但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演唱会,没有演出邀约,刘亦菲做唱跳偶像的梦,很快走到尽头。
完成了早前签订的片约《功夫之王》的拍摄后,刘亦菲给自己留了两年时间,整理内心。在后来的采访中,她提到,那是自己最迷茫的时刻,关于成名和演戏的平衡,心中有太多的杂念和疑问。
她开始反思自己。
直言自己在《金粉世家》当中的表演是灾难,“我完全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也因此没有兴趣,我去现场唯一做的功课就是:把台词念完就回家,每天都很害怕。”
惊得当时采访她的杨澜张大了嘴。
剧中有一场戏,是要白秀珠哭着冲出房间,刘亦菲哭不出来,导演李大为阴沉着脸,全剧组都等着她,刘亦菲又自责又压抑,在惊惧中,流下眼泪,颤颤巍巍把那场戏拍完。
去探班的记者看刘亦菲演戏,也觉得费劲:“就好像有小猫在挠你的心”。
回忆起《神雕侠侣》,她更是坦诚,自己当时其实憋着一股劲,“因为自己是很新演员,特想证明给大家看,我特别能吃苦。”
她最著名的受伤事件,就发生在这样的心态作祟之下。那场戏需要刘亦菲走近瀑布,还没等身后保护她的人准备好,刘亦菲就一头扎进瀑布里,结果水流太急,她直接被压力弹出安全范围,差点就顺着水流流到悬崖下。
而对于“神仙姐姐”这个经典形象的态度,刘亦菲也不再委婉。“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我不是神仙姐姐。”
她开始很不喜欢外界给她贴标签,“没有一个人是可以用一句话,能把这个人的性格和气质,能够完全概括出来的,我是个很多面的人。”
20岁以后,刘亦菲对表演的看法是,演员应该在表演的时候意识不到自己,“忘掉你平时很调皮的,很野蛮的,忘掉你很不守规矩的样子,把你最贴近角色的那点挖出来”。
但遗憾的是,彼时市场能给她的角色,还是处观众认知的安全地带,饰演的大多数人物,依然离不开“古装”和“不食人间烟火”的特点。
比如《倩女幽魂》中的聂小倩;《铜雀台》中的貂蝉;《鸿门宴》中的虞姬……
不同的是,她开始学着从角色的角度去思考。比如接受采访时,聊虞姬和霸王的爱情,项羽饰演者冯绍峰直接忐忑地引用了导演的形容,“一个王侯将相,钟情一个女子,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而刘亦菲则代入了自己对爱情的思考,“是因为他们共同经历了很多东西,共同感受了很多东西,双方心意很相通,爱到非常极致。”
这一点解读也得到了历史学家认同,虞姬作为项羽人生的精神支柱,失去她是会有缺憾的。
但刘亦菲不满足,她做演员要彻底忘我,干脆在形式上也不想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
《四大名捕》时期,导演给到刘亦菲的造型是红的、粉的,“整个一个花姑娘”,刘亦菲不甘心,她跑去和导演讨论合理性,最终有了她银幕上第一个颠覆的形象——一个邋遢、不修边幅、孤僻的女性形象。
在接戏上,她也更希望能颠覆自己。于是在《第三种爱情》里,演了一个拜金女;在《烽火芳菲》中饰演寡妇母亲的形象……
可她越是强调自己在角色中无我,越是折射出现实中,刘亦菲对于真实自我不被观众认可的担忧。
当被TVB记者提问,出演《倩女幽魂》是不是在对手古天乐的情绪引导下,更容易入戏的时候,刘亦菲紧张状态立刻显露出来,她罕见地情绪有些激动地反驳说:“没有一个人是说能够,完全是被动了或者怎么样,都要投入,才能有交流和火花。”
在《鲁豫有约》上与江一燕、邓超谈到对“叛逆”的定义时,刘亦菲也显露出不同以往的强势,“我只是觉得我要做我想做的,我会听别人的意见,但是我的梦想是没有人能拦得住我的。”
事实证明,完全抹杀掉“神仙姐姐”影子的角色,观众并不买账。自《神雕侠侣》以来,刘亦菲近16年的电影作品,评分几乎都在及格线徘徊,票房更是惨淡。
一度,刘亦菲甚至被视为电影市场上的“票房毒药”,大家觉得她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尤其出演的那部中法合拍片《夜孔雀》,直到现在关于这部电影最热门的检索还是“《夜孔雀》到底讲了什么?”
混乱的多线叙事,周旋在父亲、儿子、叔叔三个男人间的边缘爱情,让故事始终处在一种悬浮的氛围中;而青春片《致青春》中的剧情更是狗血,虽然表演上在对手衬托下不至于挨骂,但也让刘亦菲这个品牌大打折扣。
转机其实是出现在迪士尼电影《花木兰》时期,在那位好莱坞女导演把刘亦菲拍成顶着一头蓬松大卷的成龙之后,人们终于看到了容色淡去后,刘亦菲在一个作品中可展现出的空间。
灰头土脸刘亦菲,穿着男装出现在军营里,一时之间竟真有些分别不出来。
尽管因为在中国人看来,完全不合格的文化解读,《花木兰》一度遭遇口诛笔伐,但对于刘亦菲个人来说,却并不全是一次坏的尝试,至少人们终于开始注意她“脸”之外的东西。
尤其又在经过了近16年摔摔打打之后,观众开始期待,刘亦菲的形象在神仙姐姐之外,也能长出一些其他的东西。《梦华录》恰恰是这样一部恰如其分的作品。
在古偶剧普遍质量低下的情况下,开始回归电视剧,是刘亦菲重新找到自己位置的开始。
有一种声音认为,刘亦菲能凭借《梦华录》翻红,80%还是自身角色容颜的功劳,刘亦菲的美在内娱确实有一定地位不假,但如果真的只讨论颜值,34岁的刘亦菲能打得过16岁的自己吗?
岁月的航船驶过,容色的下降是必然的,真正关键的在于,人们做好了接受一个会衰老的“神仙姐姐”的心理准备。
或许和许多年前,刘亦菲作为一个“从肌肤到眼神都得是透明”的仙女走红那次,并无二致。
《梦华录》也是一个很好的投射,人们在赵盼儿身上,看到了“神仙姐姐”的回光返照,那是我死去的青春;
也看到了高不成低不就,属于大龄剩女的脆弱和坚韧,那是我们的现在和未来。